征十郎，你知道吗，12月20日的诞生花可是凤梨呢。
哈，那算什么，不就是菠萝嘛。
呵呵，的确，别看凤梨长成那样，它的花语可是“完美”呢。
完美……吗？
还真适合征十郎呢。
妈妈，我会努力的！
乖孩子，不要勉强自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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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茫的天空中只有一簇红色的微光，细长的时针正好对准着六的数字。赤司征十郎睁开眼，赤色的双瞳中还有些许的困意，然而他撑起身躯的动作却干脆利落，完全没有为那温暖的被窝犹豫一分。墙上的日历上写着大大的“12”，几排数字上已经被画了十九个圈。赤司征十郎穿好衣服，走过去拿起笔又画上了第二十个。
赤司征十郎扯了扯嘴角，明明是自己的生日，笑容却没有任何的温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管什么节日都变得麻木？虽然是生日，但对于“赤司“来说也只不过是又一个格外忙碌于应酬的日子而已。
晨练后洗了个澡，来到餐厅在精致的椅子上坐下，热乎乎的早餐已经被摆好在面前。不出所料，父亲的声音从桌子的另一边传来，“征十郎，你今天就满16岁了吧。”
“是的，父亲。”
“从今以后也要好好地作为赤司家的继承人努力，可别因为什么无聊的事情而动摇，赤司家可不需要弱者。”
呵，果然是冬季杯的事啊。赤司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冷笑了一下。虽然赤司征臣并没有阻止自己继续打篮球，但是赤司知道父亲的心里对于自己在场上几乎精神崩溃的事情很不满意。
“好的，父亲。”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你明白就好，”赤司征臣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有，晚上六点会有一场生日宴会在家里举办。”
“……我知道了。”
之后饭桌上剩下的便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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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是胜利，要求则是完美呢。我们可是失败者啊，征十郎。」那个他久违的说了一句。
现在知晓一切感觉的我们会更强的不是吗？他对那个他这么说。
「你还真是乐观呐。」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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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阳光透过厚重的云，打在窗边少年精致的脸上，为那白皙的皮肤与炽眼的赤发染上一丝暖色。少年半闭着眼，淡粉色的唇翘起30度角，身姿优雅地挺立，面色恬静而淡然。少年有着一双修长又白净的手，长期打篮球而有的一层薄茧并不影响少年有一双好看的手的事实。琴弓在这双手中如同自在舞动的生灵在演绎着乐章，一道道的音符乘着流动的风，从窗边到天际，甚至冷酷无情的严冬都因此柔和了几分。
“铃……”琴声突兀地停止，赤司征十郎将小提琴轻放在一旁，腾出手拿起手机。
「赤司司生日快乐！这么难得的日子，有空要不要一起出来玩？玲央姐和根武谷都在哦，我们把黛前辈都扯来了呢！现在就在公园里那个篮球场等你呢。」来信者的名字显示的是叶山小太郎。
赤司微微垂下眼，一天的日程在脑中浮现，然后抬头看了看时钟，还只不过是上午11点。五点之前都没问题。难得的有了想从课业中放松一下的想法，赤司告知了管家一声，便出门朝着目的地行去。
“赤司司这边这边！”刚走出拐角，赤司就听见了叶山小太郎远远地叫起来。
“你居然真的出来了，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少爷一定会有那种超豪华的生日宴会，或者一整天都在应酬呢。”来到眼前，黛意外地第一个开口。
“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不是吗？不过我的确时间有限呢。”赤司说着，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
“诶，小征看上去心情很好嘛。”实浏玲央惊奇地睁大眼睛。
“是这样吗？”赤司扬着嘴角。
“啊，对了对了！这个给你，赤司司，”叶山从口袋里扯出一个皱巴巴的包裹，“生日礼物！”
“我也有！”根武谷永吉也跟随其后，然而递过来的却是一个书包大的纸袋，里面貌似是有棱有角的物体。
“小征今年也16岁了呢，”实浏微笑着，手里捧过一个稍微小一些却十分精美的纸袋。
“嘛，姑且还是准备了点礼物的，估计你这种人不会在乎的吧。”黛手中同样是个纸袋，但是一看就有着和根武谷与实浏是不同的重量级。
“嗯，谢谢你们。”赤司回答着，一丝暖意从心里荡漾开来，“可以打开吗？”
“当然啊，本来就是给你的，”根武谷理所当然的说着，不自禁地打了个长嗝，感到实浏投来箭一般的眼神，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讪笑起来。
赤司有些忍俊不禁，随着这个想法第一个打开了根武谷的纸袋，然而内容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一盒盒的牛肉饭是你们刚刚打包的吗？”
“诶，果然临时打包有点太随便了吗？”根武谷展示着自己的肌肉，“赤司你得多吃点才能长个子变壮实嘛。”
“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是个肌肉男。”实浏丢来了看三岁小孩的目光。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赤司无奈地说着，“等会一起分掉吧。”
“可是那是你的礼物啊。”根武谷急忙说道。
“没关系的，浪费掉可不行。”赤司略解释了一下，打开了最小的叶山的礼物，拆掉包装纸后里面是几本篮球的杂志。
“对不起呐赤司司，我实在是只能想到篮球了。”叶山稍微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很有叶山你的风格嘛，”赤司只是笑着接受，“谢谢。”
叶山的头仰了起来，一脸感天谢地的样子，“太好了没被嫌弃！”
“看你这出息。”黛忍不住出声吐槽，然后得到实浏投来赞许的视线。
接下来到了实浏的礼物，是一条红色的围巾。
“呜哇，好像女孩子送的东西。”叶山嚷嚷着。
“女子力爆表了，你以为你是少女漫画的主角吗？”黛的眼角都有点抽动。
赤司拿起围巾系在了脖子上，马上就感受到了从那柔软的质感传来的热流，“很暖和呢，挺好的。”
“啊哈，从远处看赤司司你简直就像一团火。”叶山哈哈地大笑。的确，少年有一头鲜艳的赤发，红宝石一般的双眼，还有脖子上的围巾都有着相近的颜色，肌肤则是几乎融入了白茫茫的冬日，这明显的对比就好似绝地中燃起的火炎，灼目而耀眼。
最后只剩下黛的礼物了。“黛前辈你送了什么？看上去很重的样子。”叶山盯着那个满满当当的纸袋。
“目前最火的一套轻小说。”黛面无表情地回答。
“一整个系列？”
“嗯。”
“给赤司司？”
“那又怎样？不就是喜欢什么给什么嘛。”黛撇了撇嘴。
“我会看的。”赤司对于如此奇葩的礼物也是轻笑着，毕竟那是队友好好想过送出的礼物。
“唔……你也许会觉得很无聊的，我记得你一开始就鄙视过它。”以前送别人的时候都只收到白眼，被干脆接受后黛反而有些受宠若惊了。
“了解各种不一样的东西也不错呢。”比那些为了应酬而送的昂贵礼物好多了。赤司并没有说出下一句话。
一伙人随后开始到处走走，篮球场里还有些许积雪，因此并不能使用。看着身旁伙伴的脸庞，赤司的心思开始有些飘忽。
突然想起以前有也过差不多的场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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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生日快乐！”坐在M记暖乎乎的室内，黑子递过来一杯新鲜的香草奶昔。
“……谢谢。”赤司接过杯子，看了看周围热闹的人群。赤司其实并没有来过这种快餐店，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这里的食品并不是最适合身体的。
“小黑子你就送这个吗？啊啊真是的，太随便了啦”黄濑从怀里掏出一本杂志般的书刊，“这是我的亲笔签名写真集哦！”
“黄濑君你哪有资格说我。”黑子毫不留情地反击。
赤司翻开扉页，无语地看着一大篇穿插着各种颜文字的留言。
“黄濑你傻吗，哪有人会送自己的写真集当生日礼物的啊！”青峰翻了个白眼，同样递过去了一本写真集，“小麻衣的最新写真集，呐，给你。”
赤司一接过来就看到封面那波涛汹涌的火辣身材穿着暴露的比基尼摆出性感的姿势，虽然当时瞬间比收到黄濑的写真集还要哑口无言，但实际上那两本写真集还是成为了赤司书架上唯一两本不正经的书籍，他还记得管家看到的那一瞬间表情变得十分精彩，他不得不解释了大半天那并不是他自己买的东西。
“阿大和小黄你俩都太不正经了啦！”桃井嘟起了淡粉色的小嘴，“赤司君，我亲手做了蛋糕给你哦！”
接下来赤司就看到在座所有人在一瞬间都面如死灰，实际上他自己也因那黑乎乎的东西传来的刺鼻味道忍不住嘴角抽搐，但毕竟他是赤司征十郎，在众人如同看神一般的眼神中用叉子尝了一口，并且脸不变心不跳地说着谢谢。
“接下来就到我了吧？”紫原递过来的是一盒美味棒，“我最喜欢的口味，送给赤仔你。”
“……好的，我会带回家的。”意料之中的礼物，因此并不是特别惊讶。
“这个是射手座今天的幸运物，反正是你的生日就顺便买了。”绿间扶了扶眼镜，一脸认真。
“这什么啊小绿间，哈哈哈！你怎么做到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送这种无厘头的东西啊！”黄濑看着那本带着浓厚玛丽苏气息的少女漫画笑得直锤桌。
“你这个送自己写真集的人给我闭嘴！”
好吧，错了，其实那是赤司书架上第三本不正经的东西。
“大家送的东西都很任性呢。”桃井半掩着嘴嗤嗤地笑着。
“的确都很有大家的风格呢，不过还是谢谢你们了。”赤司笑着，从心里流露到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虽然，不久后他就再也没有那么笑过，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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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时候黄昏总是来得很快，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然而夕阳的红色却与少年的头发和围巾是那么的毫无违和感。因为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队友的身上，赤司征十郎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的短信。跳过那些几近同样的官方贺词，赤司的目光锁定在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上。
「小赤司生日快乐！可惜我今天有工作找不了你QAQ不过我已经把礼物寄过去啦！~(≧▽≦)/~」
「赤司君，祝你生日快乐，今后再一起好好打篮球吧。」
「赤仔生日快乐！今年我也把美味棒寄过去咯，是新出的口味呢。对了，室仔也说生日快乐来着呢。」
「赤司，虽然今天射手座的运势排名是第一位，但是买幸运物的时候看到很便宜就帮你也买了寄过去，所以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礼物。·」
「赤司，五月把我的礼物也寄过去了，生日快乐。」
「赤司君祝你生日快乐！阿大的礼物和我的一起送过来了哦，那家伙真是太随便了，如果是很无聊的礼物那我代表他道个歉。祝你过个美好的一天。」
赤司忍不住笑了，是今天的第二次，是和初中时一模一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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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宴会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为了保养足够的精力，赤司洗漱之后就准备休息睡觉。特意把从队友及前队友那收到的礼物摆在显眼的位置，深深地看了一眼，赤司伸手把灯关掉。
「今天你很高兴啊。」
你不也是吗？
「你可是很久没有那么笑过了。」
你以为是谁的原因啊。
「呵。」
虽然事实上是很高兴呢，毕竟以前我们有过不愉快的回忆。
那个他沉默了一会。
「祝你生日快乐。」
明明说过要杀了我？
「……」
开玩笑的，你也是，生日快乐。
「我又不是这一天生日的。」
这是赤司征十郎的生日啊，是我们的节日呢。
「……也是。」
今后也会一起走下去的，不管是胜利还是快乐，两个“他”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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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久违地梦到了赤司诗织。
“乖孩子，不要勉强自己哦。”
“可是父亲说了必须得拿第一才行啊。”
“完美也可以是别的意思啊，不仅仅是拿第一这件事呢。”
“那还可以是什么？”
“征十郎长大就会懂啦，你一定会知道的。”
女人温柔地抚摸幼时自己的头，莞尔一笑。
十几年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然后定格在睡前看着的那些礼物的样子。
不完美的是胜利，完美的是生命。
他好像懂了。